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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学集刊

日本圣母神功皇后,其实并不存在,为何日本人

说到日本公元初期的君主,能被中国人民熟知的就卑弥呼了吧,这个女巫成功蛊惑了倭国愚民,当上了国王,但是我们翻翻日本人引以为傲的《古事记》就会发现,卑弥呼可没出现在这本书上,《古事记》中的确有一个和卑弥呼存在时间相近似的女君主,后世因其功绩巨大追封赐名为神功皇后,还被追封为圣母海神,地位类似于中国的妈祖,受到日本人民的怀念。你要问什么功劳这么巨大,那文史君只能蔑视地说,这女的堪称军国主义侵朝鼻祖,她首开日本侵朝先例,并成功攫取了朝鲜大量领土。

神功生卒暂时为170-269,但可以肯定是假的,可又没有比这个时间更准确的考证。虽然她的存在与否仍是史学界的难题,但这并不妨碍我们通过神功三侵朝鲜的故事来看日本对朝鲜半岛的“情有独钟”。
目前所知神功的事迹最早出现在《古事记》和《日本书纪》“仲哀天皇”部分,内容大致相似,所以我们就以出书最早的《古事记》为依据。
《古事记》现在一般认为成书于712年,当时日本正在全面唐化,为了媲美中国,日本故意篡改了历史,将自己的立国时间延长,这就造成了中卷(记载了神武到应神15代倭王的故事)中的君主每人平均都能活100多岁。今天所说的神功的事迹就记载在中卷中。虽然《古事记》史料价值不大,但通过这些故事的描写,我们能看到当时日本人的一些想法。文史君今天要说的神功侵朝,不是要辨析到底有没有神功,而是日本人为何写下或相信确有神功侵朝之事。

按照岩波书店2008年版本的《古事记》描写,虽然这条的标题是“仲哀天皇”,但基本都是在说神功的事。
记载上写:仲哀当时在筑紫,想要攻打熊袭,但此时他的王后神功被神附体,神借助神功的口吻告诉仲哀,西边有大国,遍地黄金,我要将其赐给你,你去打那里吧。仲哀高兴地带兵向西进发,但是到了西边海岸,仲哀登上高山发现西边只有茫茫大海,所以仲哀就怀疑神在忽悠他,所以他未渡海而返。神看见仲哀不信自己,也怒了,说那国不该你统治,要由你的孩子来统治。于是仲哀回去就死了。众大臣慌忙再请神迹,得到了王后体内有男子的指示,并说海西的确有大国,你们要如此如此就能渡过海。

在神功的带领下,大臣们按神的要求而做,果然,到了渡海那天,倭国军队的船只一下水,海中各种鱼都来托船而行,倭军顺利渡海,不久就登上了新罗国。倭军势不可当,侵占了新罗大半国土,新罗王率臣下三跪九叩,祈求神功放过,愿岁岁称臣纳贡,直到天荒地老。神功重新封了新罗王,将新罗设定为殖民地,顺便将百济国也设成了殖民地而后返回。

此后神功回国,除了生了个孩子再没有事迹。我们从日本人给神功追封谥号的字面意思来看,“神功”就是说她有神一样的功绩,可《古事记》中只记载她侵朝这一件事,所以我们可以确定,日本人心中神功那神一般的功绩就是侵朝。就是她拉开了日本对朝鲜的千年野心。

我们不去考证这个侵略的真实性,我们就看看712年成书的《古事记》为何要给一个女人记上这个故事,它究竟反映了当时日本的什么情况。
首先,日本有大量的母系氏族社会残留。在朱子学传入前的日本,女性地位相当高,女性当王并不会招致反对,卑弥呼也好,乙巳之变时的倭王也好,都是女的。读读平安后期成书的《源氏物语》,你也能发现即便是平安后期,女性地位仍然很高,光源氏就在姥姥家长大、光源氏的正妻婚后仍在母家,这就是典型的母系氏族社会的残留。

712年正是唐玄宗时期,唐朝社会风气开放,女性地位也高,又经历了武周女皇时代,女人当皇帝可谓见怪不怪,这对以唐为师的日本无疑又是一大刺激。这个时间对应的日本大王是元明女王,她的前任是持统女王,她的后任是元正女王。就在这种综合作用下,日本人编史书时将最大的功绩之一送给一个流传在神话中的女性,为的就是拍大王的马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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